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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沽一把推开校长室的门，将桌子和书架上的文档掀了个底朝天。
笼子里的鬼手开始蠢蠢欲动，钱沽当做看不见，直接抬起近两人高的书架，将上面的东西尽数倒了下来。
他将书架砸在笼子上，虽然聊胜于无，但短暂的抵挡一下那些鬼手也能争取一些时间。
地上的书和各种档案杂七杂八的放在一起，还有几个被摔破的奖杯。
他皱着眉心在一众混乱的东西里翻找，所有密封的袋子全都倒了出来，终于在一摞陈旧的书本中掉出了一张细细折叠的旧报纸。
黑白的页面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
#传奇的高三（三）班再次迎来满分升学率！
而下面则是当年的毕业生和一众老师的合影。
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其实我们长得不太像。”
身后传来一个说话的声音，钱沽回身，看着站在门口的西装男。
他西装革履连领带都打的一丝不苟的样子和照片上的人很像，但多了点温和与普通，没有照片上的人气质这么鲜明，所以又不太像。
钱沽看了眼照片，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报纸夹在书本里有些泛黄，里面人物的样子基本已经模糊了，可那种莫名森冷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
尤其是那一张张仿佛被强行提上去的笑脸，僵硬又诡异，和他们在这里遇见的老师一模一样。
“你之前一直在帮我。”
钱沽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从对方最开始主动和他们拉近距离，到后来有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想对他说什么，都是想向他传递一些信息。
“大王胳膊里的照片是你塞的。”
他想起那天在女厕所看到的一截西装布料。
不过当时的他更以为对方蛰伏在他们之中是为了选他们当替身。
“嗯。”
对方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
“我确实是来探亲的，不过不是在你们出现的那一天，而是前一天。”
他也不是为了抄近道才走上这条小路，而是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地。
因为他要探的亲就是离这所学校三里地的一块坟地。
只是没想到会忽然发生车祸，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所学校里，合乎情理的成为了一名老师。
“可能是父债子偿吧。”
对方露出一脸苦笑，眉眼间却带着一丝坦然。
想来他自己应该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对他们下手。
钱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沉默下来。
西装男浅笑着看向他，“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钱沽重新折好手上的报纸，认真的看着他说：“或许你可以和许秀青谈谈。”
……
一地的残肢断臂，阴气席卷，不大的操场被三栋黑气冲天的楼层包裹，所有的鬼都缠斗在一起，你吃我，我啃你，恐怕真正的地狱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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