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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的小姑娘稀罕小孩儿，抱着一问才知道，小孩儿在幼儿园里被别的小朋友嘲笑了没妈妈。
张烨还得上后厨忙一阵，孩子就安顿在休息室，不知道张烨跟小孩儿说了什么，倒是安安静静的待住了，没哭闹，也不像以前那样出来找前台小姑娘玩儿了。
这光景赵平熟悉，他小时候不仅没妈，而且没爸，连家长会都没人去参加，因为赵平从小基本都是和张茜茜在一个学校，所以每年家长会的时间都重在一起，姑父工作常常不在市里，姑姑一个人只能去一边，那怎么选，当然是选亲女儿，赵平就经常坐在一堆大人里，自己给自己当家长。
赵平从来不喜欢小孩儿，小孩儿高兴的时候闹腾，不高兴的时候更闹腾，他招架不住。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空下来就能想起小孩儿瘪着嘴眼睛里包一团水，又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子。
鬼使神差的，赵平吃了晚饭就坐在小孩儿旁边了。
小孩儿不太认生，就抬头看看他，赵平哪儿会跟小孩儿聊天啊，坐下就冷场，像个神经病，跟小孩儿大眼瞪小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平居然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没想到小孩儿居然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像个烂桃子，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我知道，上次你给我蛋糕了，你是赵叔叔。”
赵平尴尬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孩儿问。
“你是……”
赵平隐约记得前台那个小姑娘叫过他，是个什么类型的水果，但就是想不起来了，“你是张烨的儿子。”
“嗯，”
小孩儿点了点头，“我叫张远，你可以叫我小葡萄。”
“哦……张远你好。”
赵平说完又冷场。
张远心情很不好，看了看赵平就又低头去摆弄桌面上的碎片，“赵叔叔，你不用看着我，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捣乱。”
赵平看不明白碎片上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他觉得有点尴尬，没话找话。
“你拼什么呢？自己做的拼图？”
“……嗯。”
张远不抬头。
赵平看了一会儿，开始帮他对图案。
“这儿，对这个脸。”
“这儿，对这块儿房子。”
“这是什么？啊？我没看出来是个凳子。”
“是张房树人啊？”
赵平陪着张远把图片拼好，恍然地说。
“什么是房树人啊？”
张远来了兴趣，抬头问赵平。
“就是……一种心里测试，在一张画里画房子，树，和人，好像能看出一个人内心的一些……想法。”
“哦，那这个不是房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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