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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曾想过，如果真有了女儿，一定不能像霄飞练，该是个温文尔雅的小姑娘，可以像清雅一般外柔内刚，也能像颜绫心一样心怀别样天地，亦可似曹小姐志在远方。
他坐在椅子边，看着垂头丧气的霄飞练，心中这个想法愈发强烈。
不久前，杜玉刚回到杜府，便见得眼前一片白影扑来，不是别的，正是他家的好大狐狸霄飞练。
这小狐狸爪子都未收起来，就扑腾往杜玉脸上跳，一边扒拉一边还哭哭唧唧地喊着：“我也要手链！
我也要手链！”
杜玉拎着白狐的脖子，将她丢到一旁的地上。
霄飞练这才化为少女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她近日在杜府四处窥探，终于是发现了杜玉的家眷里，唯有她手上光溜溜的。
小狐狸正是年轻好攀比的时候，当即守在家门口，准备见着杜玉后无论如何也要求来爸爸的礼物。
杜玉看着衣服上几个梅花脚印，脸色一沉：“……你要什么手链？”
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霄飞练缩了缩脖子：“爸爸，她们都有手链，我也要。”
“我不是你爸爸。”
“……那也也要手链。”
“你也不需要手链，踏踏实实修炼就能长生。”
“我也要手链嘛……”
声音带上哭腔，嗲嗲的。
杜玉无奈叹气，顺手拿过一张椅子，坐在霄飞练身旁，语重心长说：“那手链是给我的夫人们永葆青春与长生用的，你是天狐，用不上手链。”
杜玉背后的金狐听到“天狐”
二字，冒出头来打量起霄飞练。
霄飞练委屈说：“难道在爸爸心目中，我没有杜瑶姐姐她们重要吗？”
这小丫头……
“飞练，你为什么执意认我做爸爸呢？除去你妈妈的因素，真实原因是什么？”
霄飞练低下头，委屈地戳着手指：“……因为我觉得爸爸和我很亲近……妈妈以前一直说过，人间最重要的人便是父母，所以你当然是我的爸爸。”
还真是合情合理又荒诞至极的理由，杜玉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能跟上这群不着调的狐妖的思路了。
他顺着霄飞练的话说：“既然我是你爸爸，你就不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不能给你手链了。
当然，我同样重视你，我可以给你别的礼物，比如……比如花环怎么样？”
杜玉随手变出一个花环来。
然而霄飞练只是幽幽地望着她，杜玉有一种错觉，好似这一瞬间霄飞练不再是那个顽劣的少女，而是成了闺中积怨的女子。
花玲珑掩面而笑：“花山狐妖向来如此，爱人之事总是徒生波折，自取烦恼。”
霄飞练摇头：“不要……我也要手链……”
她闷闷说：“你都对我做过那些事了，那天在秘境里，已经……已经完全变成你的形状了……比她们都与你亲近得多，为什么给他们手链，给我只是花环？”
见杜玉不语，霄飞练眼眶红红的：“明明我也很喜欢爸爸，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可是我早就已经长大了。”
是了，杜玉总是无法适应霄飞练的转变，实际上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说“饿”
的小狐狸了。
在年轻的天狐成长的关键时期，陪伴她最多的异性只有杜玉，她对杜玉的情感向来就不纯粹。
也许是某种对长辈的依赖，混杂着对年轻男子的爱慕，最后表现出来便是“爸爸”
这一懵懂又让人发笑的称呼。
看着垂头丧气的霄飞练，杜玉心生怜意，他揉了揉霄飞练的小脑袋，伸手递上一根纯白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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