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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姨以后就是你娘了。”
陆怀川终于明白为什么恭亲王要特意嘱咐一句让她喊“姝姨”
了。
若她是恭亲王，她也会这样做。
这样善良柔软的人，没有人会让她看见一点阴私黑暗。
她也贪恋这点温柔，即便是心如磐石的人，恐怕也会驻足。
陆怀川沉默良久，抬手环住了她的腰。
相比于昨晚恭亲王的打量，恭王妃的哀戚更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能说其实“她”
也已经死了，也不愿骗她，于是只好这样抱住她。
但仅仅是这样，恭王妃又再一次悲从中来，以至于一旁的嬷嬷只好示意薜荔先带陆怀川去就寝，留明韫山在这里安慰她。
与恭王妃见的第一面就这样草草结束，陆怀川与薜荔走在抄手游廊上，远远地望见走廊尽头有一个人影。
陆怀川首先警惕地停下脚步，问：“谁？”
一旁提着灯的薜荔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陆怀川面前。
那人影一动，走上前来，是一名着天青直裰的青年。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裴玑大些，身形高瘦，在高挑着的灯光中，他的面色格外苍白。
他缓声道：“陆小姐，在下王府长史王渠，王爷有请。”
陆怀川询问地抬眼望向薜荔，看见秀美的侍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恭亲王请得急，王渠转身便要带路，陆怀川蓦然道：“等等。”
他有些疑惑地回头。
小姑娘的仪态并不规整。
她肩背挺直，双手交叠在身前，端出一份故作平和的姿态来，却并不惹人反感。
她看着王渠，软声说：“我想等一等师兄同我一起去。
可以么？”
王渠知道这对师兄妹这两日时常黏在一起，便道：“也好。”
陆怀川对薜荔说：“替我叫一声师兄。”
薜荔应了一声“是”
，转头对一旁刚好经过的侍女道：“杜衡姐姐，请你帮我与二公子说一声，小姐寻他。”
杜衡应了一声，薜荔便留在原地。
这就是王府侍女做事的滴水不漏了——绝不留自己侍奉的人独自在原地。
没有一会，明韫山就从恭王妃的院中走了出来。
陆怀川与他并排跟着王渠走，小声道：“你这身衣服是王妃替你选的么？”
恭王妃今日穿的就是竹青色的对襟宽袖常服，明韫山与她生得像，两人站在一起时真真是格外的温馨。
明韫山颔首：“只要我在府里，她每日一早便会差人送当日的衣物来。”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格外复杂。
陆怀川立刻明白了他的别扭，她喉间一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明韫山善解人意地接着说：“怎么了，你害怕一个人去见恭亲王？”
陆怀川从善如流：“倒也不是。
他叫得这么急，我怀疑是出什么事了。”
明韫山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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