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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将菜篮子递给蒋芸，换他拿粮去灶屋，一边走一边说：“晚上炒个蒜蓉时蔬，我见鱼很好，阿娘你吃清蒸的还是红烧？”
nbsp;nbsp;nbsp;nbsp;家里糖、酱、胡椒都有，虽说没辣椒。
nbsp;nbsp;nbsp;nbsp;“红烧吧，红烧汁子下饭。”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一想到红烧鱼就咽口水。
nbsp;nbsp;nbsp;nbsp;先将米倒入米缸，红豆放在一旁，汤显灵拍拍手开始做暮食，米饭蒸上，蒋芸在摘菜，他就敲晕了鱼开始收拾鱼。
nbsp;nbsp;nbsp;nbsp;菜刀在手，汤显灵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手法无师自通的利落漂亮，刀从哪儿下，下几分力道，鱼肚开，掏内脏，刮鱼鳞。
nbsp;nbsp;nbsp;nbsp;蒋芸看的陌生，低头又摘起菜来。
nbsp;nbsp;nbsp;nbsp;“阿娘，崔大爷家里是干什么的？”
汤显灵闲聊。
nbsp;nbsp;nbsp;nbsp;蒋芸先答：“崔大宝是个爱吃的，家里没铺子，不过有三户院子向外租赁，就在第三巷子，他阿爹去的早，家里就他和爹相依为命，他爹宠他，也不做活，靠着租赁院子过活。”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听得晕头转向，“他爹不是死了吗？”
nbsp;nbsp;nbsp;nbsp;“死的是他阿爹，他爹还活着。”
蒋芸也不明白，五哥儿怎么糊涂了。
nbsp;nbsp;nbsp;nbsp;俩人对视了会，彼此脸上都是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还是汤显灵先恍恍惚惚记起来，这个世界有哥儿，能生孩子这事，那崔大宝的阿爹就应该是夫郎？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
nbsp;nbsp;nbsp;nbsp;“你问这个作甚？”
蒋芸见五哥儿脸上不好意思，倒是笑了主动岔开话题，给五哥儿解了尴尬。
nbsp;nbsp;nbsp;nbsp;汤显灵手下继续干活，说：“刚买菜上街碰到了租户李大娘，她说一个夫郎做买卖累人，就该跟崔大爷一样享清闲。”
nbsp;nbsp;nbsp;nbsp;他刚听着就不对劲，现在知道崔大宝干什么，租户李家心思一览无余了——汤小哥儿别干买卖了，早点把铺子空出来，收租金过日子，多好啊。
nbsp;nbsp;nbsp;nbsp;至于汤家铺子不做营生，那自然是卖了或者租出去。
nbsp;nbsp;nbsp;nbsp;蒋芸对这事反应平淡，也没气恼，甚至觉得李大娘说的话有些道理，不过——
nbsp;nbsp;nbsp;nbsp;“铺子是你爹的命根子，咱们可做不了主。”
nbsp;nbsp;nbsp;nbsp;“所以李家时不时关心我爹身体如何了。”
汤显灵道。
nbsp;nbsp;nbsp;nbsp;蒋芸沉默了下，又说：“五哥儿你想做买卖吗？”
nbsp;nbsp;nbsp;nbsp;“想啊。”
汤显灵点头，“我年轻又有手艺，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不过铺子留不留下来看我爹意思，反正我们到哪都饿不死。”
nbsp;nbsp;nbsp;nbsp;蒋芸点了点头，菜摘好了拿到外头去洗，洗完了送到灶屋，擦了擦手说：“五哥儿，我去看看你爹。”
nbsp;nbsp;nbsp;nbsp;“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蒋芸出了灶屋直奔东屋，汤父还睡着，蒋芸就坐在一旁出神，又是想五哥儿高热后不一样了，她不敢往这儿深想，每次一想就逃开，便又是想李家惦记铺子的事，想的等汤父醒来也没察觉。
nbsp;nbsp;nbsp;nbsp;汤父就骂蒋芸，“你坐在这儿，心思跑哪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我想铺子。”
蒋芸习惯被骂，过去扶丈夫坐起靠着，一脸木讷说：“五哥儿上街买菜碰到李大娘，她说五哥儿做朝食营生辛苦，就该跟崔大爷一般过日子舒坦。”
nbsp;nbsp;nbsp;nbsp;汤父本来骂骂咧咧一听这话，反应倒是快，一下子炸开了，先说了句：“没安好心的卖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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