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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放大到密室时，昭月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正在墙上刻字，而现代端有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在同步临摹那些血书。
＂七月七，燕归巢......＂
医生突然用大梁官话念起童谣，诊室墙壁应声浮现带编码的族谱。
昭月注意到＂裴昭月＂名字旁标注着克隆批次，墨迹未干的＂09＂正逐渐变成＂10＂。
血玉镯碎屑突然聚合成匕首，昭月割破投影幕布时，无数记忆数据流倾泻而出。
她看见顾明渊在不同时代为冷冻舱更换液氮，看见沈星遥的意识在九个克隆体间跳跃，最后看见现代的自己从阁楼坠下——下方接住的不是1937年的顾明渊，而是正在输入删除指令的医生。
＂认知矫正很成功。
＂
医生在平板电脑上划动，祠堂场景重新覆盖诊室。
他胸牌在雷光中一闪：时空管理局三级执行员，编号与昭月前世玉牒编号完全相同。
昭月突然扯断诊疗仪的电源线，迸溅的火花在空中凝成三百年前司天监的星图。
当医生慌忙操作备用系统时，她将血玉镯残片按在投影接口处——所有显示屏突然播放起冷冻舱的监控视频，穿着各朝服饰的＂自己＂正同时睁开眼睛。
祠堂外传来汽车急刹声，昭月透过雨幕看见顾明渊举着黑伞走来。
伞骨上垂落的不是雨珠，而是带编号的电子镣铐钥匙。
当他踏入祠堂的瞬间，第九号冷冻舱突然传出婴儿啼哭——那声音与昭月前世痛失的孩儿哭声分毫不差。
＂昭昭该回家了。
＂
顾明渊伞尖轻点地面，青砖裂缝中突然升起青铜鼎。
鼎内不是香灰，而是正在融化的记忆芯片，流动的数据映出昭月每世死亡时顾明渊在场的身影。
沈星遥的笑声从鼎内传来：
＂姐夫当年用这尊鼎炼长生药，如今倒适合煮孟婆汤。
＂
她突然从芯片液中浮出，手中试管装着昭月各世的眼泪。
昭月夺过试管掷向星象图，玻璃碎裂处浮现血字：九世当归。
当她想触碰文字时，医生突然注射镇定剂，针头在触及血管前被血玉镯震碎。
药剂泼洒在族谱上，墨迹突然游动成带锁链的甲骨文——正是前世刻在诏狱墙上的＂冤＂字。
暴雨骤停时，祠堂地面积水映出九个月亮。
昭月看见每个倒影里的自己都在书写遗书，而现代端的沈星遥正用不同笔迹模仿签名。
当顾明渊的黑伞笼罩她时，伞面浮现的电子纹路突然与前世合卺酒的毒药配方重合。
＂夫君可曾听过破镜难圆？＂
昭月折断伞骨，露出的不是竹芯而是光纤电缆。
她将断口处的数据线插入血玉镯，祠堂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祖先画像调转方向，露出背后九块刻着不同年代死因的电子墓碑。
最新那块墓碑的LED屏还在滚动：＂沈昭月，2023年9月9日，第九次记忆清除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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