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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黎辰认真地说，“现在，他是皇后养子。”
听到这句话，正在伸展的手臂猛地停下，动作僵在半空中：“皇后养子？庆妃呢？她的情况如何？”
“六年前就去世了，你还记得那时进宫祭拜来着？”
南黎辰眉头紧锁起来，神情有些沉重，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
崔颂雅重伤失忆，并且与妾室及亲生儿子有关。
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让外界知晓。
此刻，在侯府之内也只有沈烨还有崔颂雅身边的两位婢女对此有所耳闻。
沉默了片刻，崔颂雅对南黎辰直接说道：“前些日子脑袋受了伤，这十年的事都忘了。”
她语气很平和，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常小事，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南黎辰瞬间想起了监察司之前收集到的信息，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面上用力收紧，几乎要抠出痕迹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没找大夫看看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已经看了，也问过了好几个名医，他们都觉得问题不大，应该只是暂时性的。”
崔颂雅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自己的状况并不太在意，“忘了就忘了，棋局总是看着旧的棋子，怎么能下出新的局面呢？也许忘记也是一种新的开始吧。”
南黎辰抬头，目光深深地望向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低沉地应了一声。
“关于崔家军的事……我也全都记不得了。”
说到这儿，崔颂雅坦然地继续说着，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这事对她而言太重要了，本想缓缓再说，但现在已经开了口，也就不再犹豫。
“通敌的事情是谁搞鬼？我父亲不可能做这种事！”
崔颂雅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父亲也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那场仗到底是怎么打输的？北漠人是什么时候攻破屠江城防线的？”
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助，但更多的是不甘与愤怒。
“我父亲……”
当真的要说出口时，崔颂雅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问些什么。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太多的疑问和不安让她一时间无从开口。
停了一下，她接着说：“有关崔家军的事情，我全都想知道……可是不知道你能告知多少？”
南黎辰喉结动了动，似乎被这个问题哽住了，袖口上的睚眦纹在烛光中显得更加明显。
他想到监察司那份被他按下未报的血战报告，“通敌”
二字下的半枚虎符印依然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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