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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考虑得不够周全，对不起，真的不应该这样麻烦你。”
南黎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缓缓问道：“你来找我是因为将军府前面发生的事吧？”
“是的。”
崔颂雅本来想直接问，但看到南黎辰的表情不太好，她犹豫了一下，改口道，“那件事处理得很巧妙，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也在调查这件事，宫里对此非常不满，但我们的人手有限，暂时还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南黎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和疲惫，“那书生是从北边来的，或许……真是自己决定行动的也不一定。”
崔颂雅一时语塞，呆呆地看着南黎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不是感到难以置信？”
南黎辰勉强笑了笑，“实际上，反对崔颂羡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
“他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南黎辰低声道。
崔颂雅沉默片刻，抬手抹了把脸：“那侯府的事情，我也要开始着手准备了。”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南黎辰点头道，眼神微微闪动，“我该走了，要不要一起？我可以找三个人在这儿待着。”
随后，崔颂雅见识到了监察司的精湛易容技术。
那位化妆师拿着一把细狼毫毛笔，蘸上混了朱砂的陶土颜料，把三个随从打扮得跟她们主仆一模一样。
白芷脸上的酒窝，灵薇眉毛断掉的地方，甚至是自己眼角那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痣，在铜镜里都清晰可见。
崔颂雅不禁赞叹不已，绕着这三人看了一圈后，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他能不能去参加科举考试呢？”
南黎辰黑色锦缎袖口轻轻拂过案几上的青瓷茶杯，杯中的茶水微微荡漾：“想要考上还是落榜？随便你挑。”
“不用，让他落榜就好，之后就在京城继续读书吧。”
崔颂雅摩挲着下巴，围着那个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书生转了几圈，笑着说，“这样，是不是也能假装成女版的我呢？”
画皮匠连忙作揖，脸上惶恐，鬓角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这种技艺确实非常特殊，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遇水即化。
而且，在骑马的时候因为剧烈运动，也很容易脱落，更不能被那些熟悉的人近距离仔细观察，那样很容易露出破绽……”
话还没说完，崔颂雅已经拿起桌上的犀牛角梳子，手法极其熟练地轻轻一刮替身的耳后。
只见那半片假皮应声而落，露出了下面深色的皮肤，十分逼真。
崔颂雅微微点点头，语气赞赏：“您的手艺果然非同一般，真是世间罕见！”
听闻此言，化妆师不由得害羞地笑了起来。
“可是，”
崔颂雅又问道，“每天都麻烦您给他们上妆，这样会不会太过劳累和繁琐了呢？”
南黎辰见状，立刻宽慰道：“放心好了，这点小问题根本不成问题，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搞定。”
崔颂雅听了这话，顿时轻松了许多。
“真是太感谢了。”
她连声道谢之后，便随着南黎辰一同离开了。
由于还有一些关于书生的事情需要调查处理，南黎辰并没有能够一直陪同，只送了她们一段路程之后便离开。
马蹄声渐行渐远，灵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起了心中的疑问：“小姐，我实在是不太明白，为何要布下这样的局呢？”
对此，崔颂雅只是微微一笑：“在棋盘还未完全打开之前，怎么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今天虽然冒着一定风险去做这件事，但是也获得了令人惊喜的结果，我们得到了一个全新且宝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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