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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梦初醒般，回头看了看霍斯景温柔宠溺的神情。
“怎么啦？”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缓地抓住他一小角的衣服，然后越攥越紧。
霍斯景由着她动作，始终不出声，怕惊着她。
“陛下……不打嫔妾了……吗？”
他撞上沈卿岁清澈的眸子，那张哭花了的脸上尽是试探小心的惧色和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
“不打，我怎么舍得打岁岁呢，”
霍斯景忍住泪意，慢慢贴过去，帮沈卿岁打理挣扎时弄乱的头发，“岁岁刚才是做噩梦了，现在不怕了，我在呢，别怕。”
“陛下……”
沈卿岁小嘴一撇，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她又不敢放声哭，抽抽搭搭的，更让人怜惜，“嫔妾疼……好疼……”
“哪里疼，是背上又疼了吗？”
她一喊疼，霍斯景不敢怠慢。
他正欲掀开沈卿岁的衣服查看背上的伤势，却见她摊开双手。
“手上疼……手臂也疼……背上，背上也好疼好疼……”
梦里的板子生疼，疼得她不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我吹吹，吹吹会好受些，”
霍斯景小心地捧着她的小手，轻轻吹气，“嘴里苦不苦，要不要吃颗糖？”
“要……”
带着哭腔的嗓音把霍斯景的心都给听化了。
“先喝点水，来，”
他端来糖水，把沈卿岁嘴里的药味儿祛了祛，“这是粽子糖，喜不喜欢？”
“喜欢。”
是甜的她都喜欢。
“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
霍斯景问什么她要什么，放做以前，那时霍斯景想都不敢想的。
看着沈卿岁眼巴巴的样子，霍斯景不禁乱想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岁岁想吃什么？”
他嘴上问着，动动手指，墨竹便会意将去准备做好温着的吃食。
“想吃……想吃鱼丸儿，想吃花卷、酥饼，还有……还有，有肉的粥。”
霍斯景一愣，随即深深的愧疚感袭来。
她哪知道什么吃食的名字，她只是想起这些天霍斯景让她吃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在试探那些发生过的是不是也是一场梦。
她也是在做最后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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