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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红衣随性坐在石凳上的顾之玄提起酒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
苏木仪将落到衣摆上的花瓣拂开，声音清淡地应他：“去参加喜宴了。”
顾之玄声线慵懒：“谁又结亲了？”
苏木仪两指捏起酒杯，微仰起头，一杯入喉：“花神幼女。”
顾之玄眉头轻蹙一秒：“我怎么没收到婚贴？”
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丝毫的在意，苏木仪：“你确定是没收到，不是你没看？”
顾之玄神色一顿，扯着衣袖朝空中挥了一下。
泛着鎏金浮光的神贴酷酷往外冒。
顾之玄脸上的尴尬之色难掩，忙乱着将虚空中的光影一把捏碎。
苏木仪收回视线，即便心下了然，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打趣了一句：“渎职。”
顾之玄故作镇定地扯了扯衣襟，一本正经地解释：“最近上帖的太多，看不过来了。”
苏木仪：“我看你这留帖阁都快挤爆了，倒像是睡了几百年，攒着没处理的。”
顾之玄干咳两声，开始转嫁矛头：“你天天窝这小破庙喝大酒，也没见得有多爱岗敬业。”
苏木仪唇锋轻挑，端起酒杯仰头饮尽：“也是。”
拂风之下，桃花纷乱。
顾之玄从桌面捻起一片花瓣，思绪忽地飘远。
“见到了吗？”
苏木仪悠然的声音划破静寂。
顾之玄倏然回了神，带着笑意的言语里混着难以辨识的落寞：“见到了。”
“不打算做些什么？”
苏木仪打趣着询问。
“该做的不该做的，几百年前都做完了。”
顾之玄苦笑一声，低沉着声音吐出三个字，“没用的。”
人没法对抗天命，神也不能。
苏木仪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自顾喝着酒，也没接话。
“那你呢？”
顾之玄转而问他，“为何就非得给那个人类小姑娘牵线？”
苏木仪慢悠悠转过视线，声音里听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天命所指，不得不牵。”
粉色花冠葳蕤似烟云，一红一白两抹色彩对坐在花雾之下，举杯相碰。
……
盯着振动不止的手机看了足足两分钟，祁桑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起了电话。
“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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