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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链在罗盘上方发出细碎的嗡鸣，穆瑶腕间的银镯应和着泛起幽蓝冷光。
任铭轩用断剑挑开黏在罗盘边缘的水藻，指针突然垂直钉在九龙城寨西南角的晾衣架阴影里——那里本该是茶档旧址。
＂傀儡符失效前指向的坐标。
＂任铭轩的袖口扫过穆瑶的手背，昨夜阵法反噬的伤口被夜风刺得发疼，＂城寨西巷的晾衣杆。
＂
穆瑶用戏票残片裹住腕间的银镯，青白色火焰在掌心腾起的瞬间，巷口锈蚀的路牌闪过＂九龙鬼市＂的篆体残影。
潮湿的砖墙上渗出细密水珠，在月光下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阿杰蹲在褪色的招魂幡下数铜板，看见他们时故意让两枚康熙通宝掉进青石板的缝隙。
＂穆小姐来得巧。
＂他踢开脚边泛着尸油味的蜡烛，＂鬼市今晚开亥时门。
＂
任铭轩的断剑突然横在阿杰喉间三寸：＂你衣摆沾着鲛人油。
＂
＂陈大师的船刚卸完货。
＂阿杰嬉笑着用铜板敲打剑刃，暗红锈迹顺着剑纹蔓延，＂三号码头的货轮沉在暗渠交汇处，船舱里捞出来的戏服还淌着水呢。
＂
穆瑶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半张泛黄的海图，缺失的航线与阿杰袖口暗纹重叠。
她将锚链扣弹进阿杰装铜板的陶罐，罐底立刻浮出用朱砂写的茶档门牌号——正是昨夜自燃残谱对应的数字。
鬼市入口的符纸灯笼无风自动，任铭轩的铜钱链在跨过门槛时突然绷直。
腐烂的柚木地板下传来指甲抓挠声，穆瑶腕间的银镯开始高频震动，系统能量槽显示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阴兵借道。
＂任铭轩将断剑插进地板裂缝，铜钱链瞬间绞住某个透明的东西，＂跟紧。
＂
阿杰吹着口哨掀开某间铺子的蓝布门帘，霉变的檀香味裹着纸灰扑面而来。
货架上摆满贴着黄符的陶罐，穆瑶的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那些陶罐的裂缝里渗出与任铭轩剑刃相同的暗红锈迹。
十七只青面小鬼从陶罐裂缝钻出时，任铭轩的断剑已划破掌心。
血珠溅在铜钱链上化作金色丝线，将最先扑来的三只小鬼钉在贴满符咒的梁柱。
穆瑶抓起货架上的八卦镜，镜面倒映出小鬼后颈的青色刺青——与报童傀儡符同源的阴纹。
＂坎位陶罐！
＂系统将小鬼的运动轨迹投射在视网膜，穆瑶踢翻西北角的货架。
滚落的陶罐里掉出半截戏服水袖，浸透袖口的咸腥液体在地面画出残缺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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