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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剑的嗡鸣刺破耳膜，穆瑶被任铭轩推进裂缝的瞬间，系统界面突然跳出乱码般的坐标。
她的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那是任铭轩画符时留下的朱砂印在发烫。
生锈的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斜切进来。
流水线机器上结着蛛网似的黑絮，每根铁管都在渗出暗红色黏液。
穆瑶的羊皮短靴踩过满地齿轮，鞋跟粘起半张泛黄的符纸，系统扫描显示的生产日期定格在1973年7月14日。
＂这是当年闹出集体癔症的玩具厂。
＂任铭轩剑尖挑起流水线末端的塑料娃娃，那东西的眼珠突然180度翻转，露出背面用血画的符咒。
他袖中飞出的黄符刚触到娃娃，系统光幕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逆五鬼搬运阵】。
穆瑶的指尖点在虚拟屏上，兑换栏里的桃木钉却变成了一盒火柴，＂系统被干扰了。
＂她擦亮的火光照亮墙角的铭牌，烫金繁体字在焰心里扭曲成＂永夜玩具＂——昨夜解析的阵纹里根本没有这个名称。
黑影是从生锈的锅炉里涌出来的。
任铭轩的铜钱剑刺穿第一个黑影时，剑穗突然迸出火星。
那些没有五官的轮廓裹着沥青状物质，被斩断的手臂落地就化作蠕动的咒文。
穆瑶抛出的五帝钱撞在铁架上，本该驱邪的金光却折射成墨绿色，将两人的影子钉在淌血的流水线上。
＂蹲下！
＂任铭轩的暴喝带着血腥气。
他咬破的舌尖血喷在剑身，三十六枚铜钱应声炸开，在两人头顶结成旋转的八卦。
黑影撞上金光的瞬间，穆瑶终于看清它们胸口都嵌着玩具厂的员工铭牌，1973年的日期在符咒里忽明忽暗。
系统提示音刺穿打斗声：【怨气值97%】。
穆瑶摸到口袋里冰凉的物件——是任铭轩之前塞给她的犀角印章。
当她把印章按在流水线控制台时，整条传送带突然倒转，那些被斩碎的黑影残肢竟开始重新拼合。
＂不是实体！
＂任铭轩甩出七枚枣核钉封住东南角，＂这些是阵眼投射的残念。
＂他的道袍下摆突然被什么东西扯住，穆瑶的系统光幕在此刻恢复，猩红箭头直指他后背——那里不知何时趴着个巴掌大的塑料娃娃，正在往他脊柱里钻血红色的丝线。
桃木剑劈碎的塑料碎片里飘出缕青烟，穆瑶兑换的往生符还没拍上去，整座工厂突然响起童谣。
生锈的音响里传出变调的《月光光》，每句歌词都混着指甲抓挠金属的杂音。
任铭轩的道印按在穆瑶眉心，＂跟着铜钱落地的方位走。
＂
六枚开元通宝在血泊里弹跳着排成直线，指向仓库深处的老式电梯。
当最后一声铜钱落地，电梯门突然自行开启，猩红地毯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二双儿童皮鞋。
穆瑶的系统弹出新的解析进度条，而任铭轩的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他们来时的铁门——那里已经变成布满抓痕的水泥墙。
电梯顶灯突然闪烁，穆瑶在明灭的光线里看见任铭轩的倒影。
镜面中的他正将铜钱剑抵在她后心，而现实里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温度比尸体还要冷。
任铭轩突然松开穆瑶的手腕。
电梯顶灯炸裂的瞬间，他沾血的铜钱剑擦着穆瑶耳畔刺入电梯镜面，镜中倒影发出指甲刮玻璃的尖啸。
真实的铜钱剑从另一侧镜面穿透而出，将那个诡异的镜像钉在猩红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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