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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的目光扫过那株依然完好的灵植和保护它的老人。
《红尘炼心诀》确实该炼心，这次出手，或许也是他那早已麻木心湖的一次微小波澜。
“值不值，谁知道呢。
至少，我还是有些底线的。”
他在心底自嘲一笑。
随即，若无其事地，将那只刚刚动过几下手指的左手，从工装裤兜里抽了出来，然后极其自然地，掸了掸自己那廉价工装外套的衣袖。
上面，根本没有任何灰尘。
做完这个动作，他甚至没有再多看战场一眼。
转身。
如同拥有某种趋避麻烦的本能，他极其自然地调整了几个角度，利用烟尘和人群的遮挡，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旁边那些同样处于呆滞和混乱边缘、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逃难人群之中。
就在这时，王影的视线突然掠过那混乱的人群，恰好捕捉到了一个背影——一个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背影，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与这场灾难毫无关系。
但就是这个普通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背影，却莫名地在她的感知中留下了一丝异常的痕迹。
她努力想要看清，但重伤带来的眩晕让她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
当她再次勉强聚焦时，那个背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
“是他吗？”
她心中涌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却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不可能，那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路过的社畜”
陈凡微微低着头，避开了所有可能投向这边的目光焦点。
心中，只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
“搞定，收工。
今天超市打折买的排骨，看来必须得用高压锅炖了，不然肯定不够烂糊。”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那些惊魂未定、开始骚动起来的人群和弥漫的烟尘之后。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里。
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一片死寂得可怕的战场，和一群世界观被彻底震碎、怀疑人生的目击者。
直到陈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尽头，在他身后，第一个从极致恐惧和呆滞中惊醒过来的，是一名离得稍远的黑莲会外围成员。
“妈呀——！
！
鬼啊——！
！”
他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怪叫，丢下武器，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
他的举动，如同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瞬间，所有残存的黑莲会成员彻底崩溃，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而此时的陈凡，已经走出了战场范围，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下班，回家，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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