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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溪在痛声中惊醒，抬头迎上纪潼薄凉的眼神。
她垂眸调侃，“呦，这不是我威猛高大的三哥哥嘛，听说你入室盗窃被打断了腿，我来看看这腿是不是真的断了。”
纪潼抬脚，重重踩在纪云溪的胸口，将他逼出一口鲜血。
纪云溪眼睛瞪出血丝，“纪潼，你害的我双腿残废，我……我和你拼了！”
纪潼往后退了一步，纪云溪的腿无法动弹，瘫在地上追不上来。
纪潼望着他像个蠕虫般，潋滟的桃花眼冷垂，“你在暗楼里虐死了多少女子，暗楼的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你本该死在暗楼。”
纪云溪以虐人为乐，时常进出暗楼，是暗楼的贵客，才能轻易将纪潼送到那里。
他虽废却仍不认错，“那些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贱奴，他们死就死了，陛下发话也查不到本少爷头上！”
朝廷可以彻查暗楼，却无法抓捕数之不尽的嫖客们。
“律法处置不了你，所以才有我啊。”
纪潼踩他的脚松开，“你私闯家宅，被人打断了腿，同样怨不得任何人。”
纪云溪手上的青筋暴涨，“你就是故意的，你早就料到我会去赵宅找你！”
“是啊，断你腿也是我安排的，你奈我何？”
纪云溪气的砸地，“爹不会放过你！”
事实上，纪国公昨夜就知道此事与纪潼有关。
纪潼太了解纪家的每个人了。
她躬身蹲在纪云溪身前，语气出奇的慢，却格外伤人。
“他老人家正忙着和安国公扯皮，况且，见识过我的手段，你猜，他会不会忽然顿悟，其实我这个女儿，有心机有能力，或许比你这个残废的儿子，更有利用价值。”
纪云溪喉咙腥涩，惊愕中，似乎认同了这个可能性。
“你就困居在这四房之地，永远的腐烂吧。”
纪潼眸色幽深的等着他。
“我杀了你！”
纪云溪受不了刺激，猛地扑过去，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
纪潼似是受到惊吓，大声求救，“三少爷杀人啦，快来人拦住三少爷，他的疯症越发严重了！”
院外的下人们，和替纪云溪诊治的大夫，听到动静纷纷跑进来，将纪云溪推开。
纪云溪情绪激动见谁打谁，大夫最终无能为力，让人将纪云溪绑起来，给他开具了昏睡的汤药。
“三少爷病症加重，恐需要去庄里静养了。”
大夫摇着头，下定结论。
纪国公不在府里，但大夫的话迟早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送去庄外静养的少爷与发配无异，纪云溪彻底折了。
纪潼走向她的下一个目标。
“二哥，昨夜过的可好？”
纪云河脸上有淤青，眼底存了团乌黑的眼圈，可见昨夜没有睡好。
他的亲信严忠迟迟未归，王春儿也了无音讯，他担忧严忠出事，更担心王春儿跑了。
总归榆林巷的宅院已经处理，他没有把柄在纪潼手上。
“管好你自己的事，不该操心的，最好别掺和！”
他警告道。
纪潼一身反骨，别人不让她掺和的事，她偏偏要凑个热闹。
“我昨夜在路上闲逛时，忽然被一人撞倒，我当是哪家毛躁的丫鬟，抬头一看，居然是老相熟，我在乡下时的表姐王春儿，你说巧是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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