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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栽了。
卫溱想起了秦子穆的话。
不，那是裁决。
卫溱盯着一片狼藉。
他总是会对雪霁心软，总是情不自禁地挂念，习惯了雪霁在身边的日子，如今还会因为一点屁大的小事就烦躁莫名。
容雪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轻易地掌控了他的情绪，这样失控的、不可自制的感觉实在令人惊惧不安。
驯养？卫溱自嘲一笑，如今看起来被驯服的，倒像是他自己。
要……斩断吗？
卫溱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而后被容雪霁从后面环抱住，他往前挪了半步，微微侧头。
容雪霁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像是郁闷的小狗。
“你今晚对我好凶啊。”
容雪霁语气闷闷的，“方才若是因为秦子穆，我便不问了，那此前在府中呢？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
卫溱想，被人喜欢惦记又不是你的错，我善妒嫉恨也不是你的错。
卫溱垂眸，薄薄的眼皮显得疲倦，白里泛红漂亮得很，叫人怜叫人爱，又叫人恨。
容雪霁侧目盯着，恨得咬紧了牙，“我就问问你，你又摆出这幅委屈模样。
卫溱，论气人的本事，你当真是登峰造极！”
“……我没有委屈。”
卫溱在他怀里转身，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此前掉入了一个陷阱，但我没有发觉，因为这个陷阱很温柔，没有伤我半分。
直到今天，我发觉了它，却已经陷入最深处，不知是该直接摧毁这个陷阱，以求自由，还是继续躺平。”
他语气轻颤，“我很困惑。”
“你若下不了手，我来替你摧毁它。”
容雪霁说，“总之你最重要。”
卫溱闻言眨了眨眼，“……傻子。”
“是，我是傻子。”
容雪霁牢牢地抱住卫溱，用脑袋去蹭他的颈窝，想以此求得卫溱的几分心软，“到底怎么了？你若遇见什么麻烦，尽管说与我知，我会动用一切力量替你解决。”
卫溱绻了绻手指，抬手揉他的脑袋，哄慰道：“没什么。”
他顿了顿，“就是最近总听老头子们吵架，吵得我耳朵疼，浑身难受，郁气堆积，今儿发散出来了。”
“一个破帝位，有什么好吵的！”
容雪霁伸手捂住卫溱的耳朵，“以后都别去了，他们也是做做样子，吵不出个什么花来，你不去也是行的。”
卫溱应了一声，“你……何时去宛州？”
“你想我去吗？”
容雪霁定定地看着他，“你若不想，我便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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