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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圆满就在这一刻，她感受到当下的圆满……
姒玉三十九岁这年，大周的水师与航海技术高度发展，许多人将目光投向出海，尤其是商人。
二十岁的严婵刚刚行完冠礼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自行掌舵，也带着船队远渡重洋，说要将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充至海外。
“这小兔崽子，天天吹她的商业版图，结果她留在瑶城的铺子还得老娘替她善后！”
严婵临行前，严凤霄同姒玉数落起她，虽是数落，言语中却完全没有不满。
“那我下一道诏书，不让月亮出上船？”
姒玉替严凤霄倒了杯宫中新酿的果酒，不动声色地同她玩笑道。
严凤霄接过酒盏一饮而尽，郑重地摇摇头：“咱们做大人的也不能一言堂。”
说完她当即反应过来，丹凤眼眯起，托腮看她：“我的好陛下，她的出航令不是您给批的么？”
“你这个做母亲的也没有很不乐意呀。”
姒玉同样托腮回看过去，两人靠得很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藏不住的璀璨笑意。
“也就……嘴上不乐意。”
姒玉接着补充道，笑意浸染上唇角、眉眼。
“算了算了，去吧去吧！”
严凤霄被戳穿心思后面颊升起微红，往后退回原位自顾自地再给自己斟上一杯酒，试图掩盖方才的口是心非。
“月亮是真有本事，说动得文姑姑也一定要同她一起出海闯荡。
你担心小的，我担心长的，都是说走就走的。”
姒玉也同她笑盈盈地声讨起文葭，说是担心，但整张脸上都写着放心。
“她的口才确实有点东西，活该她赚钱。”
严凤霄想起严婵同文葭手拉手一拍即合的模样，实在是哭笑不得，但到底是骄傲的，浓烈的情感挂在嘴角藏都藏不住。
姒玉看得出来，严婵与严凤霄那叫有其母必有其女，俩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身的冲劲，只是展现在不同领域。
文葭也是如此，年过七十又如何，只要身体强健，依然可以出海远航。
岁月荏苒，她们的初心都没有改变。
而当年那个扎着两根冲天辫的小月亮，如今也要让月亮在更远的远方升起了。
严婵这趟出海的往返用了一年时间。
永煦十六年春，姒玉四十岁，这一年她准备重新披挂上阵，出征西海。
出兵的念头正是从严婵回来后落定的，严婵带领的船队是第一批从西海回归的商队，她风尘仆仆地回归瑶城，接风宴还未吃上一口便拉着严凤霄一起进宫，说有要事向姒玉上报。
听完严婵将一路见闻尽数汇报，姒玉不禁神色沉重，未知海域竟仍有女子经历着同从前魏、齐二地类似的遭遇。
在她口中，她的船队初次在一座未被前人踏足过的岛屿上靠岸时，便见一群人围着将几名女子置于刑架上，手举烈火欲要将她们一并焚烧。
船队中有专门修习西海语言的，那些人口中嚷嚷的话同她们学过的并无太大差别，是以听懂了他们行刑的原因是这些女子掌握了某种技术。
严婵主业虽是从商，武艺却极为高强，她的船队中也尽是同她一样的好手。
在大周，从来没有律法是对女子施以极刑的，她们当下对彼此的战力进行评估，一拍即合决定先将人救了再说。
这座岛屿很小，严婵的船队直接将那儿攻打下来，经过与当地人的交流她们得知，这座岛屿依附于西海上的某个国家，猎杀诸如她们救下来的女子，便是那座大国掌权者下达的指令。
而所谓掌握的技术，只是读书识字的能力罢了。
严婵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荒谬，但年轻气盛归气盛，她知道出门在外须得谨慎为上，没有继续向岛屿背后的国家发动攻击。
她带着船队小心探路，收集一手情报，而后给幸存者留了防身的武器与必要时逃跑的船只便匆匆往回赶。
姒玉看着她整理的手札，一页页翻过去，当下便做出了与姒英当年同样的决定：她要远征西海。
随即她召开朝会，确定了征西的相关事宜。
接着便是点将，宿明洲已然接过邹芙的全部职务，成为大周新任的统领三军的元帅，她自是要领兵的。
而严凤霄这几年也在水师中学习，姒玉决定好出征后只问了她三个字：“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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