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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臻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凤眸不敢置信地睁大，愣愣地看着姒玉。
叫他说句实话，其实这么多年晨昏定省下来，他都习惯了……
“你可知宫中人都说你是什么？”
姒玉看他呆滞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回没掐他的手，而是揉了揉。
“说我是陛下最宠爱的郎君？”
裴臻的心也跟着手心一道变得痒痒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笑意，眸光清澈，仿佛真的一无所知。
“这么自信？”
姒玉不禁失笑，心道这人看起来毫无自知之明。
接着转念一想不对，他分明是在装不知道，于是姒玉松开他的手，拎起他靠近自己一侧的耳朵对着道：“子渊还同我装呢？是谁平素最喜欢听墙角？”
这句话声音很轻，她的手上也没有用力，但裴臻的耳朵却红得厉害。
“……他们都是忮忌我得宠，我不在意，反正现在有陛下护着我，没人找我不痛快。”
他顺势搂住姒玉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半是呢喃道。
“你倒是想的开。”
美人怀确是温柔乡，姒玉任他抱着，接着道出对他的安排：“往后我想给你在这里建造一座小筑，偶尔可以换个地方住住。”
“你不是会绘制图纸么？你可以将喜欢的模样都画下来，到时候我请工匠照着建。
你的眼光确实不错，我就不管了，这里便都交给你。”
有回春蛊的母蛊在，她与他相处的时光也在倒计时了，姒玉深知这点。
椒房殿与甘泉宫的意义不同，她不会再让任何男子再住进椒房殿，但她可以给他一座全凭心意建造的小筑。
她的声音如和风般落至耳畔，裴臻在她肩上抬起头，又回到一副呆楞模样，紧接着眼角划过一行珠泪。
“陛下，我现在是您心里最喜欢的男子，对不对？”
他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长长久久地凝视着她。
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想在她心中确认自己的位置。
“对，最喜欢子渊。”
姒玉肯定道，一双明眸同样灼灼地看着他，眼中俱是莞尔笑意：“贵君当了这么久，想不想做皇贵君？”
***
姒玉在封崔潋为继后的两年以后，正式赐予裴臻皇贵君的封号。
与此同时裴臻一笔一画亲手绘制的图纸也彻底落地，她为这座新居取名为听渊小筑，亲自为之题字。
小筑虽小却应有仅有，不仅有寝居，还有画庐与一间小厨房。
裴臻空闲时便带着面纱来到这里，宫中许多上了年纪的旧人都会佩戴面纱出行，他这样并不奇怪。
姒玉也偶尔不翻牌子，直接召他在这里相见，两情缱绻，颇为甜蜜。
永煦二十八年春，姒曦迎来二十岁生辰。
两年前姒玉就不再举行选秀了，她是个守约的人，说了什么便是什么。
女儿行过冠礼便算正式长大成人，而姒玉也问过医官，饶是裴臻身体康健，他的寿数也就在这几年了。
是以五十六岁这年，裴臻终于等来了他的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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