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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是我的一切，汤姆，我的英雄，我的骄傲。”
他放开了手，手指蹭过湿润的眼角，“而你现在也要这么对梅森了，是吗？”
梅森，那个笑容灿烂的奶油球，蓝眼睛的天使。
现在他像个破破烂烂的玩偶，被丢在一堆透明和不透明的管子中间，只有隔着ICU厚厚的玻璃才能看上一眼。
舒尔茨别过脸，他无法再承受科恩失望的眼神，他咬到了真相的尾巴，他找到了证据，这条链中只缺了最重要的一环。
再多一颗子弹，一条人命，一切都会结束，再也不会有那些整夜整夜盯着他的亡魂们，不会有无时无刻不在噬咬他良心的痛苦。
如果连他也放弃了，还有谁会坚守正义？还有谁会阻止下一个阿尔法小队的惨案？
“我帮你查到了行踪，下个月，在爱丁堡有一次非官方访问。”
科恩恢复了他的冷漠，语气带着嘲讽，“考虑好了，汤姆，如果你真要丢下那家伙，这一次，走得远远的。
因为他不会像我一样要追着杀了你，他会枯萎，会熄灭，他会比你想得更痛苦。”
“我别无选择，科恩。
他不会再见到我了，无论如何。”
他望着远方的群山，另一边就是他的故土，他们的祖国，“这是最后一次任务了，我没打算活下来。”
“有人必须付出代价。”
他看回科恩的眼睛。
“是啊。”
对方又点了一支烟，他这次抽得很慢，红色的烟头闪烁，“问题是，你的代价是什么，汤姆？”
第34章
梅森睁开眼睛。
他曾经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的清晨，窗帘微微拂动，阳光洒在露台外的小桌子上，橙汁和一些新鲜面包摆在上面，有麻雀和其他小鸟在盘子周围啄食。
更外面，是蓝天、棕榈叶，是五颜六色的跑车，是永不消退的夏天。
天堂存在。
他记得继父在餐桌前这么说。
他转了转头，惊讶地发现那竟然如此艰难，他浑身的肌肉都像是刚经历了30天减肥训练营，头也疼得要命，那让他立刻不舒服地哼起来。
“你醒了？”
他眯起眼睛，一个人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咕哝着。
那人一只脚踩在床沿上，手肘搭在膝盖上，嘴里还嚼着苹果，梅森看了好一阵子才在眼花缭乱中看清楚了对方的眼睛。
“舒尔茨？”
他小心翼翼地问。
“……倒也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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