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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抚旭关……”
“为什么不吞并抚旭关，是吧。”
米雅洛珐拿起刀叉，从面前的肉排上切下一块，“四十二州不是这块肉排，会被你顺从的消化。
没错，龙国可以占领几个无人的山头峡谷，或者接管几座边境的军事要塞；但只要有人敢从宋州拿走一座城市——哪怕四十二州的上一次统一已经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他们还是会团结到一起，从顶层的布政府和门阀，到下层的农民和工人、市民，一齐反对入侵者的介入。”
“哦，明白了……”
米雅洛珐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朵菡，我问你。
你对四十二州政治的最直观感受是什么？”
“一潭死水。”
綦毋曦口中嚼着酸菜猪肘，含混不清地抢答说。
米雅洛珐转头瞪了綦毋曦一眼，“没你的事。”
“……曦、曦哥指的是，四十二州的上层，完全被各州的布政府和各个宗派门阀垄断吧。
中下层的民众只有完全融入前者一个选项，不存在其它阶级上升的渠道……吗？”
“很不错。
布政使会卸任，宗门会衰落甚至灭亡，但作为一个政治集团整体，布政府与宗派门阀的统治坚如磐石。”
米雅洛珐点了点头，“那么，更深入一点的问题：布政府和门阀们的是一体的吗？”
“应该，不是……？”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在它们的利益一致的时候，它们就是一体的；反之亦然。”
“所以说，这就是帝国要和布政府单独签订经济条约的目的……”
“对。”
米雅洛珐目光看向眼前的食物，“宋州的布政府与宗阀，联合起来垄断的太牢固了；但几乎每一个四十二州的布政府出于执政合法性的要求，都在追求四十二州的集权，门阀们则正相反，一个松散的四十二州更有利于维持他们的利益，无论是经济利益还是政治影响力。
帝国与布政府的经济合作就是在扩大他们之间的分歧，经济利益上的分歧。
到那时，被布政府与门阀两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的宋州中下层民众，就能在布政府、门阀与外来的龙国三方竞争的夹缝中建立新的势力。”
说到这里，米雅洛珐像是在喃喃自语，“只要有新的事物产生，那就有希望。”
“受，受教了……”
“呵呵，没事的。”
米雅洛珐用手指敲了敲餐桌上装着古拉什炖菜的汤盆，“这是许奈德的最爱，也是他的拿手好菜，尝尝。
这才是最重要的。”
萨雅玛朵菡将炖菜装入碗中，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软烂的牛腩、土豆、青椒以及糯糯的面饺，合着洋葱、红酒、茴香与辣椒粉的香气在口中荡漾开来。
他两眼放光，马上又吃下一勺。
很快，他就将第一碗古拉什炖菜消灭掉了。
“真有家乡的感觉。”
“你们那里的海底热泉，是吧？”
綦毋曦打趣道，“你们那里真是幸福，每个人都有不限量的热乎乎的炖菜享用。”
“毕竟所谓生活幸福，也没那么复杂，也就是一碗古拉什炖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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