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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已经来不及离开了，浑身僵硬地和那双惊讶的黑眸对视，还维持着幼崽的身躯。
“小白？”
舒寒惊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细条条，他已经许久没看见这种形态的小白了，在今天之前，小白已经长大到有他那么长的蛇躯了。
“你受伤了吗？”
熟悉的感觉回来，舒寒忧心忡忡地问道。
毕竟他捡到这么小的小白蛇时，它就是受伤的状态，这下突然变小，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身躯变小是因为受伤。
皎感受到了他的担忧，紧绷的身体松缓下来，眼眸越来越亮，它摇了摇头，眼巴巴地望着舒寒。
见皎摇头，舒寒松了口气，心脏处的疼痛消失，他摸了摸倏然轻松无比的心脏，又看了看皎，一个想法从心头浮现，他试探地问道：“上次也是你救的我？”
皎点了点头，从舒寒身上爬下去。
舒寒还以为它要走，张了张口，挽留的话在舌尖翻滚，还是吐不出来，顿了几拍才问道：“谢谢你救了我，你……还没有走吗？”
皎立刻停下，回头望他，眼中的情绪不是愤怒，浮漫着伤心，却比愤怒还让人无法面对。
舒寒说完就想把话重新塞回去，他斟酌着话语，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我不是催你的意思，我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回去的路，还有山上是不是有你的天敌所以上次才会受伤？如果是就换一座山，但是千万不能再被人类发现，被发现……”
皎仰着头，安静地听着舒寒的叮嘱，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人类世界的过山车，在瞬间起起伏伏，还都是因为一个人类。
听完后，它直白地问道：“你担心我？”
舒寒迟疑地点头，这确实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他刚点头，就见皎尾巴尖轻晃着——这是它愉悦时才会有的动作。
“如果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皎故意说道，心想人类果然舍不得它，那它就好心给人类一个台阶下吧。
“那我送你回去。”
舒寒说道。
皎晃动的尾巴尖停下，面无表情地望着舒寒。
人类的心脏会生产炁，随时有可能死亡。
怎么能对曾经有恩于的恩人见死不救呢？所以它不能走。
皎努力思索如何留下，憋了半天，最终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赶我走。”
它眼巴巴地望着舒寒，小小一条，红瞳里溢满了难以抗拒的委屈之色。
舒寒哑然又忍不住心疼。
他看出皎不想走，他何尝不想它留下，但是皎不适合……
等等，既然皎能幻化成小蛇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也从未伤过人，还十分黏人，是一条好蛇，在他家也适应良好，完全没有水土不服，那为什么不能留下？
舒寒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不过他没有当即应下，而是说道：“我之所以想送你走，是因为你的人形太显眼，人类没有白发红眼的，一旦暴露真是身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除此之外，还担心你天性不适合在人类世界生活，毕竟这里和自由自在的山林不一样。”
原来都是因为担心它，皎眼眸亮亮地望着舒寒，控制不住凑近舒寒，尾巴尖不断晃动，释放心底的愉悦。
“只要你答应我，和普通小蛇一样，不在外人面前露出人形，也不暴露自己是妖……龙蛇，适应的了这里的生活，也不会伤害人类。”
舒寒总结道：“那就留下吧。”
白色的蛇首点头如捣蒜，似乎又觉得这样太损形象，矜持地停下。
它想到了什么，化作人形，只是这次不再是白发红眼的吸睛模样，而是黑发黑眸，连穿着打扮都和舒寒一模一样。
模仿人类还不简单。
皎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得意，扬了扬下巴，故意问道：“这样呢？”
雪白长发变作了纯黑，垂落在胸前，被一根丝带松松绑着，眼睫也变得漆黑幽深，更显唇红齿白，却没了那丝诡丽妖异，平添看不透的神秘。
很能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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