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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嘶吼着，红色的竖瞳隐隐泛着金光，眼珠硕大，散发着冰冷残暴的气息，俯瞰着进来的小小人类，怒吼了一声。
声音震耳欲聋，舒寒耳朵嗡嗡作响，居然耳鸣片刻。
他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接近此时意识淡薄的皎，取下脖颈的护心鳞，就要扔过去。
皎看见他的动作，那一瞬间，时间似乎凝滞。
即将化龙的庞然大物全身浴血看着他，瞳仁急剧缩小，居然瑟缩一秒，艰难地后退了一步，绝望地看了人类最后一眼。
下一瞬疾风扬起，坚硬的玻璃窗轰然一声被蛮力撞破，它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从狭小的窗户腾空而起，转瞬间消失在云层。
只余下碎裂玻璃上刮下来的碎肉和地上一大滩血迹。
舒寒呆呆看着那些可怖的碎肉，身体蓦然失去力气，软倒地踉跄了一下，幸好后面有东西挡住他，支撑住他的身体。
他大脑空白片刻，右手掌心狠狠攥着护心鳞，直到攥出血痕，疼痛让他回了神。
舒寒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唇瓣抖动，思索皎可能去的地方。
它山！
只有它山！
他很少带皎出门，皎去过的地方不多，它山是唯一一个皎熟悉且能蜕变的地方。
舒寒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立刻下楼去车库开车。
只是他连开车库的锁都手抖的不行，几次没捅.进去，这种状态别说去它山，根本开不了车。
舒寒转身，背靠着车库，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车，在心中无比期盼车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坐在副驾驶上时，舒寒还在想皎现在的情况如何，催促司机快一点，能有多快开多快。
“好好好，您坐稳。”
司机无奈，他开再快也不能飞过去啊，不过猜测这位客人打这么远的车，应该是老家有什么人出了事，也不废话，努力加速。
到了村口，已经临近傍晚，村里不让外人进入，舒寒下了车，直奔自家后山。
经过陈蛮家时，陈伯伯正好在门口，拦住了他：“小寒？你怎么满头是汗？”
“伯伯。”
舒寒张了张口，这才发现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陈伯伯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这是？”
距离它山越近，舒寒似乎能听见皎痛苦的低吟，他握着鳞片的手紧了紧，不欲再和陈伯多说，只说道：“我有事回去，很急，我先走了。”
陈伯隐约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面皮抖了抖，拉住了舒寒，沉声问道：“你手里是什么？”
“伯伯我真的很急。”
舒寒拉下陈伯的手，往前奔去，陈伯着急地在后面大喊：“哎！
不能去它山！
那是禁地！”
舒寒早已上了一次，现在带着皎的护心鳞，山里还有皎，他根本不惧，毅然决然上了山。
山林树木密集，本就天色已晚，林中更是暗淡无光，宛如吞噬所有光亮的深渊，叫人几乎辨认不清方向。
舒寒摸索着一步步往前，手中的鳞片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挣扎着脱离舒寒的掌心，往某个地方飘去。
舒寒双眸一凝，紧跟其后。
他跟着悬浮的鳞片，来到了一处静谧的空间，一潭湖水悠悠泛着涟漪的空地。
护心鳞照亮这片地方，空地之上，是血淋淋的庞然大物，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全身数个大洞，躯体横倒在湖前，贯穿整块空地，将这块地方一分为二。
它仰头，对着月光，眼眶黑洞洞的，没有映出丝毫光亮，像是已经死亡。
舒寒呼吸一停，呆滞地站在原地，瞳孔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具只余一半血肉的躯体。
“……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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