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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殿下。”
克莱尔忽然出声，打断了周周的思绪，迟疑地问道：“那名侍从……为什么要推我？”
周周一顿。
他一直在犹豫，怎么告诉克莱尔幕后黑手是前段时间一直给克莱尔送礼物的达西。
他已经审问出来了，是达西买通的侍从推克莱尔下水，但那名侍从只承认被达西买通，想给克莱尔一个小小的教训，威胁克莱尔和达西在他面前假扮成关系好的样子，死不承认推了克莱尔。
有另外两个正好看见全程的侍从，和有侍卫看见是那名推人的侍从带着克莱尔去湖边，达西他们不承认也得承认。
就算有疑点，也是达西想害人在先。
周周沉默片刻，还是把真相告诉了克莱尔，轻声道：“是达西害了你，要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
这次克莱尔差点没命，要怎么对达西，应该克莱尔说了算。
克莱尔像是没有想到一般，愣了许久，眼睫颤了颤，轻轻垂下眸，有几分落寞：“达西少爷……应该不知道我不会水，所以才让侍从把我推下湖。”
周周更是忍不住愤怒，一向温柔细语的声调都高了一点：“你在孤儿院长大，又不是在山里长大，没有人教王都里也没河，你怎么会水？”
整个王都只有城外才有一条河，平民绝大部分都不会游泳。
“不管怎么样，不管达西知不知道，他都不应该让人推你。”
周周咬牙。
克莱尔沉默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达西少爷始终是贵族，不能因为我一个侍从惩罚他。”
贵族打杀侍从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再普遍不过，不会有人置喙。
更何况达西的父亲是公爵，是一方领主，别说杀一个小小的侍从，就算再过份杀一百个也不敢有人说什么。
这就是贵族与奴仆的差别。
“他是贵族，我还是王储。”
周周气得不行，往常眉眼间的瑟缩在这段时间已经消褪许多，带着腼腆笑意的嘴角被抿地平直，说这话时，面容透出几分冷意与锋利：“他想杀你，就要付出代价。”
克莱尔惊讶地望着眼前肃杀的少年，唇角弧度加深，心脏暖意融融，柔和地应了一声。
那么温柔的殿下，居然因为他，这么生气。
……好高兴。
“……达西少爷估计不想再看见我。”
克莱尔状似为难地思考几分钟，压低声音道：“那就拜托殿下，就让他离开王宫吧。”
“就这么简单？”
周周有些愕然，初见时克莱尔满脸狠劲的样子印象深刻，他还以为以克莱尔的性格再不济也会给一点惩罚，没想到只是让达西离开王宫？
克莱尔肯定地点头。
殿下羽翼未丰，这次他算计达西，如果太过分惹怒了达西背后的公爵，会给殿下添麻烦。
所以只是赶出去最好。
就算公爵知道原委真相，也只会选择息事宁人让达西接受。
克莱尔垂眸，看着自己还没有殿下大的手掌，慢慢握紧了拳头。
这么好的殿下，怎么能容人亵渎？那些人怎么配觊觎殿下？
如果他快点强大起来就好了……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强大到他可以不用顾及这些，不用惹殿下担心，不用害怕给殿下添麻烦，可以狠狠教训那些对殿下不敬的人。
藏进衣领的宝石中心浮现出一点黑暗，将里面的东西唤醒，如饥似渴地汲取着黑暗，吊坠绳子上的纹路闪过一抹光芒，将宝石还未吸收的黑暗净化，宝石挣扎一瞬，不甘心地重新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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