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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夜青却没动。
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有点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但又不是特别清楚，便故意问道：“后面的人……是你吗？”
应望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更不想让迟夜青看见自己躺在血泊尸堆里的模样。
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他这一世没经历过，又何必要以这种形式见到。
应望都有点恨这佛心照境了。
身后不久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是小侍卫找到了迟夜青的尸身。
迟夜青心中一紧，条件反射般回过了身去，应望没有拦住。
这一幕在他的记忆里清晰如昨。
如今，又一次亲眼看着应望，看他抱着自己的尸身哀痛欲绝，看他的眼泪彻底流干，喉咙再发不出声音。
前世不认识应望时，见他这样痛不欲生，都已经由魂体感受到心痛，这一次他和应望相爱相守，又怎么忍心这样看着他难过。
迟夜青转过头，望着身边人的眼睛，继续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让我看？”
应望不敢与他对视，把头偏到一边。
“你为什么会知道？”
迟夜青又问。
“尊主别问了。”
应望干脆转身，用后背冲着他。
迟夜青却并不停下，继续问出他心中的猜测：“因为你亲身经历，也清楚记得，是不是？”
应望被他问慌了神，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以沉默对答。
而迟夜青心里，已经知晓了答案。
应望居然和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了。
那边的应望哭完了，木木地跪在迟夜青身边，把他脸上的血污都仔细擦干净，再理好衣衫，头发也重新束过。
他把迟夜青揽在怀里，用手指一遍一遍地描摹迟夜青的眉眼，然后郑重地将他抱起，慢慢走向崖边。
尽管知道这只是记忆，迟夜青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试图伸手拉住应望。
但他触不到。
应望就这样抱着死去的迟夜青，一脸决绝地从崖上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崖底再次卷来邪风，像一只无形鬼手抓住了迟夜青的脚踝，把他猛地拖下悬崖。
坠下去的一瞬间，应望跟着跳了下来。
“尊主！”
他一手接住迟夜青，一手召出列缺，想要用刀气阻止他们的坠落。
“没用的。”
迟夜青在空中将两人翻转，把自己垫在应望身下，“渊雾会吞噬所有的力量。”
果然，列缺在应望手里仅仅是闪过了一线红光，刀气就被吞噬一空。
他只得收起刀，换成双手环抱住迟夜青。
魔渊太深，深到他们坠落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底。
迟夜青不禁去想，当初应望抱着他跳下来，是什么样的心情？
“应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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