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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乐没想到被他的怨气折磨过的顾星泽竟然还有力气抓住自己，当下本能地就想一掌将对方推开。
“蒋乐。”
顾星泽低低喊了一声，而后将双目通红的男生再次搂进怀中，在对方又要发狂的时候及时开口道：“陆筠今天出了车祸。”
自然死去的灵魂是不会成为厉鬼的，他们宁愿停留在世间在鬼差的追击下躲躲藏藏也不愿去投胎本就说明是带着一股怨气和执念的。
仇不报，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又怎么会得到安息。
顾星泽轻轻拍着蒋乐的后背，慢慢安抚道：“会好的，都会好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骗你，但是你想象一下，如果我一开始就点明你的身份，你是会相信我还是对我更加戒备？”
蒋乐还停留在顾星泽给出他的上一个信息，闻言不自觉眨巴了两下眼睛，歪着脑袋想象了一下如果顾星泽在加他的时候就问他是不是死了的蒋乐。
那他会怎么办？
大概会直接把对方给噶了吧。
他虽然跟另外一个傻子性格不同，但再怎么不一样也是共同存在于一个魂体之中，某些小动作也十分相同，就好比现在歪着脑袋思考的模样。
目光悠悠地望向了顾星泽，即使想通了对方为什么在一开始会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但蒋乐依旧不愿意就这么放下防备。
原本被顾星泽搂在怀中的黑影消散之后又在另外一边重新汇聚在一起，蒋乐淡淡开口，“那我现在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而且，你说陆筠出车祸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这时候的陆筠应该只是会受一些精神上的折磨。
他是无法离这栋楼太远的，但是却可以选择让那些背着自己血债的人主动过来找他，倒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引着陆筠过来，对方倒是先一步出事了。
“是你？”
蒋乐看向顾星泽，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错愕与不解，身上的怨气也在一瞬间变得紊乱不受控制，在他周围四处流窜，“是你做的？”
“是，也不是。”
顾星泽垂眸，并没有过多解释些什么：“我只是在旁边加速了他的死亡时间。”
真正造成陆筠死亡的，是那个醉酒的司机，也是精神不正常的陆筠自己。
反正跟他的关系不大，跟蒋乐更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
蒋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不懂顾星泽为什么要为了他背上陆筠的因果，又或者是他懂但却不愿意懂。
目光不自觉看向旁边脚下的台阶，蒋乐干巴巴地开口：“其实刚刚，那个傻子是准备删了你的。”
他并没有隐瞒自己跟另一个蒋乐不是同一个鬼格的意思，毕竟虽然另外一个蒋乐没跟顾星泽见过面，但从聊天中也是能知道对方傻里傻气的性格，和他这种上来就掐人的鬼肯定是两个极端。
果不其然，顾星泽闻言并没有一丝惊讶的意思，只是在男生透露出来的信息之后挑了挑眉道：“那你呢？也准备不和我联系了？”
“……”
蒋乐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他跟我不一样，如果知道自己身份暴露的话，那你也别想再见到他了。”
头顶上的白炽灯忽然闪了两下，一阵冷风吹过，站在楼道中的黑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蒋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是回到房间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将魂体还给另外一个鬼格，而是靠在门板上，感受着门外那股还没有离开的气息，低低笑了一声，然而笑着笑着就又笑不出来了。
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人是没有眼泪的。
“那你呢？也准备不和我联系吗？”
顾星泽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久久不能消散。
门外的人看着紧闭的屋门，门内的魂呆呆贴在门板上。
“我……我好像更没有什么资格。”
他只是一个衍生出来保护傻子的副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散，所以比起介意自己死人身份的蒋乐……
指尖不自觉摸向胸口，感受着那里的一片平静，男生缓缓闭上了眼睛。
爱意，也更加难以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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