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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又瞅向老潘，老潘这回不能装死了，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说是俞妃鸿找了一堆老爷兵，技术不太行，要求又贼多的那种。
而俞妃鸿又是个完全不懂行的，以为钱给到位，他们就会好好拍戏。
这玩意就和工地上的钢筋永远不够用一样，懂的都懂，但俞妃鸿不懂。
等她回过神来，钱已经不够了。
再想收紧口子，意外就来了。
先是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外景被一把火烧个精光，然后摄影器材频频出问题。
搞定了这些，好嘛，大雪来了。
物资补给不了，你想拍也没得拍，只能来年雪化。
这期间剧组还不能散，那些人的工资你得照发。
要问为什么，因为那些人都是西影厂和北影厂借调出来的。
你敢欠他们的工资，回头搞出个集体事件，谁都兜不住。
听完老潘的话，徐远沉默了好长时间，也想明白老潘为什么装死了。
他不装死，出意外的就是他了。
“这种剧组，再给你一个亿你也拍不完啊。”
乍听起来，这话很夸张，但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因为俞妃鸿对剧组的掌控力，是零。
当导演当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
“我也这么认为。”
老潘重重点头，“俞导，你最应该做的是解散剧组。”
“那不可能，我花了那么多心血。”
俞妃鸿在这件事上的执拗程度无法想象，最关键是她还没有想通她的剧组为什么会变成这种鸟样。
“曾国藩为什么要组建淮军？”
“嗯？”
俞妃鸿眨巴眨巴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徐远为什么问这个。
“曾国藩为什么组建淮军？”
徐远又问了一遍，俞妃鸿才思索着回应道：“因为他怕被清算？”
“如果怕被清算，他就不会组建淮军。”
徐远话音未落，老潘接口说着：“因为湘军已不可再用。”
徐远又问，“那么湘军为什么不可再用？”
老潘再答：“屠过城的军队，谁敢用？”
双簧唱完，两人齐齐看向俞妃鸿。
俞妃鸿若有所思，眼神明灭不定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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