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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头用烟杆敲了敲榆木柜台，铜烟锅闪出火星：＂二楼原是库房，前年给书院抄书郎腾过屋子。
＂
他边说便带着苏玉娘往楼上走，掀起蓝布帘子，木楼梯发出吱呀声响，＂姑娘来看，这阁楼开两扇支摘窗，夏日里穿堂风凉快得很。
＂
苏玉娘提着裙摆上楼，就见二楼靠墙立着三架榆木书格，最上层还摞着泛黄的账本。
屋里还摆着几张木桌，上淋着斑斑墨迹。
她推开雕花木窗，正看见书院角门走出几个青衫学子。
＂若是改作雅间，＂她指尖划过窗棂积灰，＂摆四张方桌，挂些竹帘隔断...＂
＂使不得使不得！
＂孙奶奶端着茶盘上来，急得直摆手，＂书院有规矩，午时三刻到未时末不许学子外出用饭。
姑娘若做堂食生意，怕是要亏本。
＂
苏玉娘忙扶老人坐下：＂阿婆提点得是，我原想着在门口支个外卖摊子。
＂
＂楼下那柜台倒是改作明档，摆三口陶瓮装卤味。
后院井台旁搭雨棚，架上三口铁锅...＂
楼下忽然传来苏二林的声音：＂这杉木门板少说两寸厚！
＂
他正蹲在门槛边比划，＂拆了可惜，改成活页推拉门如何？天热时全敞开，香味能飘半条街。
＂
小豆子捧着杏脯正蹲在他边上：＂我知道铁匠铺王大叔会打带滑轨的门轴！
上个月给醉仙楼做的雕花门，能推着转圈呢！
＂
孙爷爷闻言眼睛一亮：＂你说王铁匠？那是我表侄女婿的堂弟！
＂
＂你们要是去了，就说是孙记果铺的新东家，老头子说要给你们打个八折。
＂
“多谢阿公。”
窗外的书声忽然热闹起来，原是散学的时辰到了。
几个学子探头张望，有个穿黛蓝直裰的忽然喊道：＂孙婆婆，还有琥珀桃仁吗？＂
＂早卖完咯！
＂孙奶奶倚着窗棂笑道，＂过些日子新东家开张，卖比桃仁还香的卤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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