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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夜里被噩梦惊醒，枕头都打湿了好几个，甚至一度失明到去看医治病。
她还是无法克制情绪。
直到管家说，您难道想早早把身体搞坏，不找亲人了吗？
老夫人听了这话，才打起精神，好好休养生息，只为了让自己如老旧机器的身体能再多撑一撑。
“今天流年不利，怕是不宜上坟，老夫人，我们回去休整一天，明日再来可好？”
反正他们都查到这一步了，墓在这，总是跑不了人的。
苏老夫人忍不住连连摇头，泪花都顺着脸流进了衣领，她哭着问：“他说我弟弟的小孩叫什么名字？”
管家愣了下，她方才过于气愤，压根没注意这细节。
此刻被问询，绞尽脑汁想了起来。
“好像是叫小……小李？”
管家迟疑。
老夫人不语，反手按住了管家的手，史无前例的勇气，支撑着她直起身，眺望向远处的墓园。
“来都来了，我要去看看。”
她不能走，也不想走。
只是才迈出一步，便身体摇晃，差点往旁摔去。
管家惊呼一声，忙将人拽回原位。
苏老夫人很瘦，只是冬季穿得多，让她显得像个正常人的体量。
只有靠近她，碰触她，才会发觉，她已经瘦得一手下去，只能摸到皮和骨。
这就是常年不好好吃饭，休息不足导致。
“松开我吧，我自己可以爬上去。”
苏老夫人拍了拍管家的手，态度执拗，她不放手，就不迈步。
管家怕她摔倒，却更怕她这倔驴性子。
“我就在您身后跟着，您要是撑不住，随时叫我。”
老夫人点点头，杵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却脚踏实地往上爬。
呜咽的寒风迎面而来，管家被吹得双眼发红，脸也冻得僵硬。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文字。
老夫人看下去，在发现立碑人的名字时双腿发软，管家及时上前，将人揽住。
“老夫人您怎么了？”
管家掏出药瓶就要喂给她，却被苏老夫人盖住了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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