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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真希望你以后不要遇见子洲了，但如果你遇到了他，就说，娘亲对不起他，他病的那么重，我没等到他病好，就走了。”
沈抚远又说：“你真是令我嫉妒，因为凌州是你的家，凌州的人，每个人都盼着你好。”
“包括我。”
沈抚远沉着声音说：“无论什么原因，你不该进明雪城的。”
沈凌客在这一刻却忽然明白了那晚念慈亭中师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倘若他一路受执念驱使走到这里，最终遇到的也会是这样的画面，可若没遇到青鹤，恐怕他此刻会被怨恨充斥，然后恨不得杀了沈抚远，再回到凌州，找沈二叔问清楚荼蘼的事情。
但是如青鹤所说，若真如此，他将穷尽一生对抗荼蘼，此后老死，归于尘土。
沈抚远预料中，他的堂哥也会如此，他在心里纠结，既不希望俊雅无双的堂哥倒在这里，但又期待着这位天才受此刺激之后自毁前程。
杂糅在一起，让沈抚远几乎要撕裂成两个人。
但沈凌客并不如他所料，听他说完这一切，虽然沉默许久，仍旧是平静地接受了。
“荼蘼手下死了很多人，我刚刚就遇到了一个，”
沈凌客低着声音说，“她手下流了许多人的血，我母亲有我这个挂念，你想必也挂念着你父亲，刚才那个人，他也挂念着他的亡妻……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试验品，也不是一个单纯的故事。”
沈凌客三言两语说得沈抚远有些发懵。
“堂弟，青鹤剑派会阻止荼蘼继续做恶。”
沈凌客平静地说，“就像千年前那样。”
沈凌客看向他：“现在，我想知道最后一个问题。
荼蘼大费周章将人与动物、与植物互相转化，为的是什么？”
沈凌客看着他，目光算得上温和，他甚至还叫自己“堂弟”
。
沈抚远心中喃喃着，难怪只有他是凌州的天之骄子……
沈抚远闭了闭眼，虽说后：“是怀物，你听说过怀物么。”
在上古飞升之人井喷的时代，人、妖、物，哪怕是一根草，只要修炼就能飞升，那时元婴外引，化作怀物，与修士一体两面。
可现今时代的修士元婴内化，荼蘼认为现在的修士修炼方式不对，她在用自己的办法逼修士怀物。
“只要怀物，就能飞升。”
他顿了顿，突然笑：“你是青鹤剑派弟子，你应该也很清楚吧，那位号称离飞升最近的修士，那位青鹤仙子，也是如此。”
沈凌客下意识想到青尚剑。
突然，沈抚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看向城主府门口方向，喃喃道：“堂哥，叙旧就到这里吧，展霄回来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青鹤的消息也过来了。
“暗城入口被我藏起来了，展霄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应该回城主府了。”
“沈凌客，快走。”
但展霄速度极快，沈凌客哪怕是想走，瞬息之间他也已经到了沈凌客面前。
沈抚远看着沈凌客，露出个怜悯的笑：“你虽资质优越，运气也不错，但终究是走到这里了，堂哥，你方才问我是不是在荼蘼手下做事，你可知道，不是我在荼蘼手下，而是我不得不这样。”
“荼蘼是末路之花，我穷尽手段仍然逃不出，就只能做她手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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