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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他提醒，裴淮也一愣，俯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胸膛快要裸裎出来，他扣住前襟，用手背飞快地擦拭嘴唇。
向鸣岐想给他递纸，岂料被手拍开，只得目送前辈一言不发地走进衣帽间。
前者笑着耸了耸肩，后肘搭在椅背上，侧目观摩起侍者扭动挣扎的全过程，赞许地鼓起了掌。
“好了，在正事开始前我有一些话想说。
你不会介意吧？”
他嘴角上翘，浅浅的梨涡带上一丝恶意。
在恐惧支配下，侍者没能第一时间听清他的告诫。
他仍在朝走廊方向竭力呼救。
向鸣岐“扑哧”
一笑走过去，伸进口袋，掏出一把款式很新的折叠刀。
刀片“嚓”
一声弹出，直插对方掌背。
从身下发出的嘶哑尖叫也被一只手狠狠捂回胸腔。
“忘记提醒你了。
跟他不同，我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
他甩甩手腕，倚到沙发边哼起了歌，“只有对他会注意着点……很痛？那就太好了，乖乖把嘴闭上，你只需要当个听话的树洞。”
食指在贯穿血肉的刀柄上轻划几圈，慢悠悠道：“我哥他，长得很帅吧？”
见对方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紧皱眉间嗔怪道，“为什么不回答？你有不同意见吗？”
大惊失色的侍者大力摇头：“没、没有……”
听了这话，向鸣岐立时喜逐颜开地一击掌：“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觉得他不帅。
他可是长了一张在哪儿都会引起关注的脸。
哦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做好准备了吗？”
侍者欲哭无泪，只得配合他点点头。
“——我喜欢他。”
指节随语气的停顿一叩一叩，他语速放缓，像在咀嚼每一个字，“一直，一直，一直喜欢着他。”
听者被他盯得挛缩了几下，蚊子般小声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喜欢跟别人分享秘密。”
向鸣岐冲他笑笑，“每天晚上？每天早上？反正一看到他，就感觉脑子里被什么东西塞满了，我想想……”
他吹拂一下额前的刘海，语速越说越快，“是‘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
一个极深极深的换气后，他俯身靠近。
迎着听者煞白的脸色，又是一笑。
“我知道。
他一直以来都很辛苦。
孤身一人，却要被数不清的蝗虫啃咬，依附。
所以，别给他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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