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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15：巧舌如簧
“你可知罪？”
一声大喝，华丽的神庙似乎震动了下，噼里啪啦，有东西被震倒，摔在地面上。
那是一件古色生香的香炉。
陈留白手持印章，威仪自生。
随着喝声，一道怪异的身影从布满裂纹的神像上飘落，祂本不愿意跪拜，可感受到了一股无从抵挡的威势，根本站不住，无奈跪下，就跪在陈留白的跟前。
这威势不单来自道行，更有身份上的加持。
官大一级压死人，鬼神也无法免俗。
道庭的管理近年来虽然日趋混乱，内部甚至出现了分裂的迹象，但统治的根基仍在。
那些层面上的东西，地方上的鬼神根本挨不到边，接触不着。
祂们仍要接受直属上司的管辖。
先前看时，香火神气十足，显得形象高大而神秘，充斥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意味。
此方土地，不得不跪。
土地嚷道：“冤枉！
神庙金身，以及一应贡品，皆乡民自愿捐献塑造，我从不曾逼迫。”
特意包装出来，吓唬人的。
陈留白近距离地看着祂，洞察出其真身，与在外面观望时的景象大相径庭。
但其实，表相而已。
此物，绝非摆着好看的，而是正经实在的特殊法器。
陈留白双眼一眯：“听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找村民当面对质？又而或，你认准了他们不敢告状？”
只是这些东西，在陈留白的面前就不够看了，直见本质，波澜不惊。
从观想法门来看，的确有些道理，普通的人，乍然看到鬼神真身，会受到惊吓，形成梦魇，不得安宁；严重的，甚至可能惊骇欲绝，活活被吓死了去。
以往的历任教谕，他们手中同样把持着印章，之所以无法打开局面，乃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杂原因。
毕竟做事情，除了印章之外，还得讲究个人的出身来历，道行修为，以及立场意愿等。
接着又指了指地面上被践踏过的诸多贡品：“罪二：贪婪无厌，索取无度，压榨百姓。”
只是祂此刻神态颇不自然，略显狰狞：
这份压制，正体现在那枚教谕印章之上。
民间流传，说“鬼神之相，莫可名状”
，一方面是为了抬高；另一方面，则是掩饰。
偏偏在陈留白身上，都算是集成了。
除了名分大义，还有直接的权力压制。
这些关键因素，但凡缺乏一二，都难以成事。
“教谕大人，不知我犯了哪条神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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